榴莲

每次在中国超市看到整个的冰冻榴莲我都在前流连一会儿，但从没买过，不会挑也不知怎样打开又怕把家里弄的臭气熏天。昨天在冰柜一排看到榴莲果实，赶紧就抓了两盒。回到家兴高采烈地说，你猜我今儿买了什么？那边想都不想就答，榴莲。

我第一次吃榴莲是几年前朋友家爬梯，送一帮来此短期培训的朋友回国。一广东人带来了一整颗榴莲，说给大家尝尝。这东西臭名远扬，我也在超市看见过它布满尖刺的外表，但内里的果实我见都没见过。酒足饭饱到了榴莲时刻，大家围着大桌子等。多数人没吃过，都很好奇。等到一打开，打伙掩鼻的掩鼻离坐的离坐，只有坐我旁边的姐们儿，说在国内吃过，很喜欢，颇为期待的表情。当然朋友带来给我们尝新，又全套服务地剥好，一块一块递过来，我们也不好太过分，所以初始的片刻混乱之后大家又坐好，尽量憋着气。好在有鲍鱼之肆一说，倒也不必憋气太久。拿过来往鼻前一送，有人就拒吃了，咬了一口的有吐出来的，也有勉强下咽，绝不再碰第二下的。

我小心翼翼屏气将一片嫩黄果肉送到嘴里，一开始感觉不好，但稍坚持一下，发现爽滑甜腻，其味也香，口感略似黄油但绝无脂气，因是刚刚解冻的，又如冰激凌，总之好吃的很。又大胆地深吸一口气，原来一股醇香啊，虽然颇霸道。一块不够，我又讨了一块。这香臭之间原不过一线之隔，由远及近，转换就在那一瞬间，且那气味过鼻不忘。

第一次去香港，我们住在湾仔，晚上往铜锣湾那边溜达。经过一家超市门口，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臭香，立即拉着A寻“香”而进。我说我给你介绍一样好吃的。买了一盘剥好的榴莲用塑料膜紧紧的包着。回到旅店，A在大堂问些事情，我等不及了，就回到屋里先取了一块榴莲吃，甘香浓郁，远非冰冻的可比。等A一进屋，大叫，这什么味道，大有要晕倒之势。我赶紧递给他一片，他一尝之下，竟也是喜欢。过两天去那家店又买了一盘。我以为榴莲在香港哪都有卖，但好像不是，也许是季节不对。

等到再去香港，我就惦记上榴莲了。又到铜锣湾找到那家超市，看到一大堆榴莲堆在地上，也有剥好的。我们挑剥好的，旁边一人边看边指点我们什么样的甜，听口音是个英国人，一问是在新加坡住过的。他却不买剥好的，让售货员给他拿整颗的，售货员拿来撬开一点给他过目，挑了几个直到他满意。称好后又给都剥出来。我们一看这个更过瘾，就请售货员也帮我们挑一个。售货员很认真的一个一个地敲敲打打，有的撬开看看又扔回去，终于找到一个她自己满意了的，给我们都收拾好。到附近的维多利亚公园，在人少的地方找条板凳坐下，取出榴莲来，果然分外香甜醇厚。先有点怕那个味道影响周围的人，发现无人侧目，我们也就放心大胆了。一会儿就报销了整个榴莲。又转回去那家超市，那个售货员见我们回来，一笑，就又给我们挑起榴莲来。

这东西上瘾，可惜难得吃到。冰冻的也好，聊胜于无。